马刺队医组那份报告摆在桌上时，估计波波维奇连咖啡都喝不下去了。报告里那个7.8分（满分10分）的赛后肌肉疲劳指数，像根针一样扎眼。这个数字，已经碰到了联盟明文规定的高风险预警线。这才五场比赛，警报就响了，这谁受得了？

文班亚马在场上简直不像地球人，这点没人否认。五场比赛累计打了178分钟，投篮命中率高达52.3%，这在中锋里简直是异类。他的球员效率值（PER）冲到了35.2，把张伯伦新秀赛季的28.6都甩在了身后。人们为他欢呼，球衣销量冲进联盟前十，马刺的比赛收视率跟着暴涨47%，赞助商那边乐开了花，季度销售额直接多了14个百分点。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美好，像一场梦。

可梦的另一面，是冰冷到让人心头发颤的数字。运动科学实验室的数据显示，他每次起跳，跟腱要承受将近七倍体重的冲击力；每次落地，膝关节承受的冲击力是4800牛顿。更要命的是，他的体重身高指数只有0.46，作为一个身高224厘米的巨人，他实在是太轻了。历史上，身高超过220厘米的NBA球员，百分之七十三都倒在了严重的下肢伤病面前。这是一条血淋淋的定律。

球队的战术板上，为他专门设计了12套战术，其中高位策应平均每场要用7.3次。这意味着他不仅要在内线肉搏，还要像后卫一样在外线持球、跑动、策应。他在前五场比赛里，总共跑了38.7公里，其中高速跑动距离占了17%，这个比例比联盟中锋的平均值高出整整6个百分点。他场上的平均心率是162次/分钟，峰值能冲到198次。队医说，他打一场比赛的能量消耗，跟一个马拉松运动员跑完全程差不多。

这就很尴尬了。球队围绕他建队，进攻防守都指着他，让他多打一分钟，赢球的希望就大一分。但医疗组那份报告，每一个字都在喊：停下来，慢一点。他的肌肉疲劳恢复时间，已经从赛季初的24小时，悄悄延长到了36小时。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对手也看准了这一点，针对他的包夹次数，从赛季初的场均3.2次，疯涨到了7.1次，就赌他第四节会体力不支。比赛录像分析也证实了这点，他在第四节的运动效率，比第一节结结实实地下降了12.7%。

短期战绩和未来资产的博弈，永远是管理层办公桌上的难题。运动科学研究早就指出，身高超过220厘米的球员，在25岁之前遭遇应力性骨折的概率，是普通球员的4.3倍。NBA历史上那7个在22岁前场均出场超过35分钟的天才，后来有4个都在接下来的三个赛季里遭遇了重大伤病。历史的教训就在那里，一页页翻开都是带血的。马刺管理层当然看得到，可他们也看着球队替补中锋那可怜的12.3的效率值，在全联盟30支球队里排倒数第三。文班亚马一下场，球队就塌了一半。

现代运动医学给出的建议是，这个年龄段的球员，赛季出场时间最好控制在2800分钟以内，这样可以将运动寿命延长到35岁。可职业体育的商业逻辑才不管这些，它要的是现在的胜利，现在的门票，现在的收视率。甚至已经有6支球队向联盟提交了提案，要求修改规则来限制这种超高球员的发挥。

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一边被塑造成拯救圣安东尼奥的英雄，一边被推向那条联盟历史上无数天才都未能幸免的伤病红线。这到底是成全他，还是在消耗他？没人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