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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一遇暴雨,大同不怕?答案在十七年前耿市长和大同的御河
发布日期:2025-08-05 04:52 点击次数:171

2025年七月。

北方下了场五十年不遇的暴雨。

内蒙那边溃了堤。

北京的洪水也在往这边涌。

小轿车像玩具一样漂在水里,暴雨淹了半条街……

我是省报记者,被派来采写御河泄洪的稿子。

出发前主编拍我肩膀。

“据说这次大同稳得很。”

“去挖挖背后的故事。”

车刚进市区,我就给我爸打了电话,他在大同住了一辈子,退休前是环卫工。

电话里他声音发颤。

“你回来看看就知道了。”

“太吓人了。”

我以为他说的是洪水。

毕竟朋友圈里,周边市县的视频都传疯了。

可车开到御河桥时,我愣住了。

河面确实涨了不少,浑浊的水浪拍打着堤岸。

但那些新修的橡胶坝,像一道道坚实的脊梁,把洪水稳稳框在河道里。

岸边的绿化带里,几个老人在下棋,还有小孩举着网兜捞鱼。

“这叫吓人?”

我把车停在路边,给我爸发微信。

他秒回了个定位,是下游的湿地公园。

找到他时,老头正蹲在亲水平台上,背对着我。

肩膀一抽一抽的,我走过去递烟。

“爸,这水不是控制住了吗?”

他接过烟,手抖得划不着火,我凑过去帮他点上。

火光里,看见他眼眶通红。

“控制住了?”

他猛吸一口,烟屁股烫到手指才扔。

“你知道这河以前什么样吗?”

我当然知道,小时候跟着他来清淤,河水里漂着塑料袋和死猫,夏天臭得能把人熏晕。

一到雨天更要命,两岸的棚户区里,家家户户都得把家具往桌上抬。

“那时候谁管啊。”

我爸蹲在地上,用手抠着地砖缝里的泥。

“污水基本靠蒸发。”

“垃圾基本靠风刮。”

“咱们大同人。”

“是沾了煤的光。”

“也倒了煤的霉。”

他说的是实话。

那些年运煤车从城里过,煤粉能把云冈石窟的佛像糊成黑的。

御河两岸更是成了垃圾场。

住在那儿的人。

夏天不敢开窗。

雨天不敢睡觉。

“直到2008年。”

我爸突然站起来,指着河对岸的古城墙。

“那个姓耿的来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

耿彦波。

后来成了大同人口中的“耿公”。

但刚来时,没人待见他。

“当时他在太原就出了名。”

我爸往回走,脚步踩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

“说他爱拆东西。”

“人送外号‘耿拆拆’。”

“我们都觉得。”

“也就是来镀个金就走。”

谁也没料到,这个市长天天五点多就出门。

不坐办公室,带着规划局的人在城里转,从东城墙走到西城墙,从御河北岸走到南岸。

有次我爸凌晨清运垃圾,还撞见他蹲在路边吃包子。

“后来才知道。”

我们走到一处观景台,这里能看见整个御河的弯道。

“他心里憋着个大计划。”

“叫什么‘一轴双城’。”

“以御河为界。”

“西边恢复古城。”

“东边建新城。”

当时这计划一公布,骂声一片。

有人说他异想天开,黄土高原上的城市,搞什么水城规划。

尤其是御河治理,年年都写进政府工作报告。

又是截污又是拓宽河道,还在上游修了孤山水库。

“我那时候也骂。”

我爸看着水里的倒影。

“觉得这钱还不如给我们涨工资。”

“你知道当时争议多大吗?”

“有人说他劳民伤财。”

“说这是政绩工程。”

“甚至有人堵在市政府门口。”

“举着牌子让他滚蛋。”

最让人想不通的是防洪标准,从二十年一遇提到百年一遇。

大同多少年没下过像样的雨了。

有人编了顺口溜。

“耿市长,瞎折腾。”

“旱地挖河修龙宫。”

“百姓苦,钱包空。”

“不如回家种大葱。”

“现在想想。”

我爸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点哽咽。

“多亏了他当时的‘瞎折腾’。”

我们正说着,防汛指挥部的巡逻艇开了过来。

艇上的人举着喇叭喊。

“水位还在涨。”

“大家注意安全。”

“橡胶坝准备第三次提闸。”

我爸突然指着驾驶舱。

“那是老王的儿子。”

“以前住御河南岸的棚户区。”

“当年为了拆迁的事。”

“跟耿市长吵过架。”

我记得那事儿。

当时老王在拆迁办门口躺了三天,说什么也不搬。

耿市长亲自去了,没带保安。

就跟老王坐在马路牙子上聊,聊了整整一下午。

“后来老王说。”

我爸模仿着老王的口气。

“市长说‘老哥。’”

“‘我知道你舍不得老房子。’”

“‘但你看看这河。’”

“‘再看看你家墙根的霉斑。’”

“‘你想让孙子也住这样的地方?’”

老王最后搬了,搬进了御河东岸的安置小区。

但没过多久,小区业主集体上访,说墙面开裂,水管漏水。

“那天我正好在市政府门口清运垃圾。”

我爸比划着。

“就看见耿市长火急火燎地过去了。”

“手里还拿着个小锤子。”

“挨家挨户敲墙面。”

“走到三楼的时候。”

“他抓起一把脱落的水泥。”

“直接塞到工头领口里。”

我爸学着当时的样子。

脖子上青筋暴起。

“你良心坏了!”

“老百姓的保命房都敢偷工减料!”

“我罚到你血本无归!”

后来听说,那个工头真的破产了。

安置房全部返工。

连小区门口的路沿石都重新铺过。

“有人劝他。”

“说他脾气太暴。”

“容易得罪人。”

“你猜他怎么说?”

我爸看着我。

眼睛里闪着光。

“他说‘我还有多少时间呢?’”

“‘还能在这里干多久?’”

“‘大同这一次冲上去就冲上去了。’”

“‘冲不上去的话。’”

“‘历史不会再给大同机会了。’”

雨又开始下了,不大。

像牛毛似的,打在伞面上沙沙响。

我爸指着不远处的两座桥。

“看见没?”

“那座迎宾路大桥。”

“是他当年主持修的。”

“快十年了。”

“桥面连个坑都没有。”

他又指向另一座桥。

“那是大庆路的桥。”

“换了两任领导。”

“修了三次。”

“现在又坑坑洼洼的。”

“老百姓叫它拉链马路。”

巡逻艇又开了回来,这次速度很快,艇上的人朝我们挥手。

“洪峰过去了!”

“水位开始降了!”

我爸突然转身。

往岸边跑了几步。

对着河面大声喊。

“看见了吗?”

“稳着呢!”

“你当年的心血没白费啊!”

喊完他蹲在地上。

哭得像个孩子。

旁边有个遛狗的老太太。

递给我爸一张纸巾。

“老郑。”

“这雨下得再大。”

“咱也不怕了。”

我爸接过纸巾,擦了擦脸。

“是啊。”

“不怕了。”

采访结束后,我写了篇稿子。

标题叫《御河两岸》。

交上去的那天,主编给我打电话。

“写得不错。”

“就是有点太个人化了。”

我没说话,看着窗外。

大同的天放晴了,蓝得像块刚洗过的布。

晚上我爸给我发微信,是张照片。

他站在御河岸边,身后是灯火通明的古城墙,配文只有三个字。

“回家了。”

我突然想起白天,在防汛指挥部看到的资料。

耿市长在大同的五年,御河综合治理投入了二十二亿。

有人算过账,如果把这些钱平均分。

每个大同人能分到两千多。

但现在,站在稳如磐石的河堤上。

看着两岸新建的湿地公园。

看着古城墙上游人如织。

看着那些在暴雨中安然入睡的市民。

我突然明白,有些账,不能这么算。

就像我爸,当年骂得最凶的人,今天哭得最狠。

有些东西,总要经过时间的检验。

就像这场暴雨,这场洪峰,冲刷出的,不只是干净的河道,还有人心底的公道。

第二天,我去了云冈石窟。

以前来的时候,佛像脸上总蒙着层灰。

讲解员说,那是运煤车常年经过留下的。

现在不一样了,窟里的灯亮得很。

佛像的眉眼清晰可见,连衣纹里的细节都看得清。

一个戴眼镜的老先生,正拿着放大镜仔细看。

我凑过去搭话。

“您常来?”

他转过头。

镜片后的眼睛笑成了缝。

“以前在文物局工作。”

“退了休就爱往这儿跑。”

“你是外地来的记者吧?”

我点点头。

他指着佛像的脸。

“十年前。”

“这脸上的煤灰。”

“擦都擦不净。”

“耿市长来了之后。”

“第一件事就是治运煤车。”

“把城外的路改了道。”

“还搞了封闭式运输。”

他突然压低声音。

“当时多少人反对啊。”

“煤老板们天天去市政府堵门。”

“说断了他们的财路。”

“有次开大会。”

“一个老板拍着桌子骂。”

“说他不懂经济。”

我好奇地问。

“耿市长怎么说?”

老先生直起身,学着当年的语气。

“他说‘我不懂煤老板的经济。’”

“‘但我懂大同的根。’”

“‘这石窟是祖宗留给我们的。’”

“‘砸了根换钱。’”

“‘子孙后代会骂我们的。’”

离开石窟时,遇到个卖纪念品的大姐。

摊位上摆着石窟的模型,做得很精致。

我拿起一个问价。

她笑着说。

“记者同志啊。”

“买一个吧。”

“现在来旅游的人多了。”

“我们日子也好过了。”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停车场。

“你看那排大巴车。”

“十年前哪有这么多?”

“那时候路不好走。”

“景区也破破烂烂的。”

“谁愿意来?”

正说着,她手机响了,接起来嗓门特别大。

“知道了知道了。”

“御河那边没事。”

“昨天你姐夫去看了。”

“坝牢着呢。”

“你安心在外地打工。”

挂了。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儿子电话在天津上班。”

“担心家里。”

“我说没事。”

“当年耿市长修的东西。”

“结实着呢。”

下午去了趟老城区,修复后的古城墙特别气派。

城根下有不少老人在聊天,我凑过去听。

他们在说耿市长当年拆违建的事。

一个穿蓝布衫的大爷说。

“那会儿我家就在城墙根搭了个棚子。”

“卖早点。”

“城管来拆了好几次。”

“我都跟他们吵。”

“后来耿市长亲自来了。”

他顿了顿。

喝了口自带的茶水。

“他没跟我吵。”

“就站在棚子门口看。”

“看了半个钟头。”

“然后说‘大爷。’”

“‘这城墙是大家伙儿的。’”

“‘不是谁家的后院。’”

“‘您要是实在想摆摊。’”

“‘我让规划局的人给您找个合适的地儿。’”

大爷现在在景区里开了家小吃店,生意挺好。

他说当时想不通,觉得市长多管闲事。

现在才明白,没有当年的拆,就没有现在的游客,也就没有他这碗饭。

“那时候他天天在工地上。”

另一个老人接过话。

“晒得黢黑。”

“穿双旧布鞋。”

“工人们都怕他。”

“因为他眼睛毒。”

“哪块砖铺歪了。”

“哪段墙砌斜了。”

“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有次修钟楼,他摸着刚砌好的墙说。

“这砂浆比例不对。”

“返工。”

施工队的头头不乐意。

说监理都签字了。

他直接让人把墙拆了。

果然,里面的沙子多水泥少。

“他说‘建古城不是搭戏台子。’”

“‘是要传下去的。’”

“‘偷工减料就是罪人。’”

老人说着。

指了指远处的钟楼。

“你看那楼。”

“十年了。”

“一点裂缝都没有。”

走在古城的石板路上。

看着两边古色古香的店铺。

很难想象这里以前是破败的棚户区。

一个开客栈的老板娘告诉我。

她以前就住这儿。

一家五口挤在二十平米的小屋里。

“做梦也没想到。”

“能在自家门口开客栈。”

“还能挣上钱。”

她给我看以前的照片,低矮的土房,泥泞的小路,墙角堆着垃圾。

“那时候最怕下雨。”

“外面下大雨。”

“屋里下小雨。”

“现在好了。”

“你看这排水。”

“多大的雨都不怕。”

傍晚的时候,我又去了御河边。

洪水退了不少,露出了岸边的鹅卵石。

几个工人正在检修橡胶坝。

我过去跟他们聊。

一个老师傅说。

“这些坝都是按百年标准建的。”

“当年浇筑的时候。”

“耿市长三天两头来盯着。”

“连钢筋的型号都亲自核对。”

他指了指坝体上的一个标记。

“看见没?”

“这是当时的验收章。”

“他说过。”

“御河是大同的血脉。”

“护不好就是罪人。”

正说着,我爸打来电话,让我回家吃饭。

“你王大爷也在。”

“就是以前跟你说过的老王。”

回到家,王大爷正跟我爸喝酒。

看见我,非要拉着我喝一杯。

“记者同志。”

“你可得好好写写。”

“没有耿市长。”

“咱哪有今天?”

他喝了口酒,红着脸说。

“当年我跟他吵得最凶。”

“觉得他毁了我的家。”

“后来搬进新房。”

“冬天有暖气。”

“夏天不漏水。”

“孙子还能在小区里晒太阳。”

“我才明白。”

“他是为我们好。”

我爸在一旁说。

“前几年你王大爷去太原。”

“专门去市政府门口等他。”

“想跟他说声对不起。”

“没等着。”

老王叹了口气。

“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就是没跟他好好说声谢谢。”

“不过现在好了。”

“这场雨证明了。”

“他做的都是对的。”

饭桌上,他们聊了很多当年的事。

谁谁家因为拆迁闹过矛盾。

谁谁谁当面骂过耿市长。

现在又谁谁谁逢人就夸他。

“人啊。”

我爸感慨道。

“有时候就是短视。”

“只看见眼前的得失。”

“看不到长远的好。”

吃完饭,我站在阳台上,看着窗外的夜景。

御河两岸的灯光亮了起来,像两条金色的带子。

远处的古城墙,在灯光的映照下格外壮观。

手机响了,是主编。

“稿子我看了。”

“再加些具体的数据和案例。”

“争取明天见报。”

我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突然明白,有些东西,比数据更有力量。

就像我爸的眼泪,老王的道歉。

还有那些在暴雨中安然入睡的人们。

第二天,我把稿子改了改。

加了云冈石窟的变化,古城的新生。

还有那些普通人的故事。

标题没变,还是《御河两岸》。

交稿的时候,我给主编发了条信息。

“有些功绩。”

“不在报表里。”

“在老百姓的心里。”

主编很快回了个“好”字。

走出报社大楼,大同的太阳特别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又去了御河边,一群孩子在岸边放风筝。

风筝飞得很高,像要飞到云里去。

一个孩子的风筝线断了。

顺着河风飘向远方。

孩子追着风筝跑,笑着喊着。

他的妈妈站在岸边,笑着看着他。

阳光洒在她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我突然想起耿市长说过的话。

“城市是有记忆的。”

“我们要做的。”

“就是让这些记忆。”

“变得更美好。”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想。

他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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